如果照原本的計劃，我得到六月底才能結束舊金山的工作。但是因為辦公室關門，我四月底就結束任務。以柔高三即將結束，幸虧已搬回小城，才能參加許多她「最後一次」的活動。
音樂
以柔屬於兩個爵士樂團，一是高中修的課，另一則是私人組成的爵士樂團。這兩個樂團在五月份各推出了一場演出，露天舉行。
私人樂團的最後一次演奏在小城的市中心，在一個星期五的午後，沒有什麼正式的號召，聽到演奏被吸引的人就駐足聽，十分輕鬆自在。
高中爵士樂則是在小城的中央公園（與紐約的中央公園同一個名字，但是規模無從比擬）舉行，一棵大樹下就是舞台。這裡的人群比較多，都是來逛農夫市場的人。
比較正式的音樂會則叫做Senior Concert，也就是慶祝即將畢業的高三生的音樂會。其中的一個節目是邀請高三的學生表演自己的編曲，還穿上了八十年代的衣服，十分有趣。以柔綁了高高的馬尾巴，戴大大的金耳環，穿著螢光色的短上衣和束褲，有點珍芳達的味道。
坐在觀眾席的我，想到這是最後一次參加學校的音樂活動，忍不住用照相機一再地捕捉青春女兒美麗的容顏。
表演節目結束後，指導老師先放了每一個畢業生小時候的照片，當大家猜是誰的時候，述說這位學生的長處，並給予祝福，然後再放他現在的照片，並親自為之掛上一條紅色長繩，是音樂的象徵，等畢業典禮可以戴在身上。
（這是以柔小時候第一次碰鋼琴。我聽到後座一位媽媽見到這張照片馬上說出以柔的名字，可見雖然臉頰還有嬰兒肥，還是依稀能認出是她。）
（這是以柔高三的畢業照）
指導老師介紹畢業生出場時，也報告他們要去哪一個大學，大家雖然各奔前程，但是都應允將音樂成為未來的一部分。我看著一張張青春的臉孔，心中祝福他們都能捕捉夢想。
畢業舞會（Prom）
十七八歲應該是最美的年紀吧？高中的畢業舞會讓他們都能穿上最美的禮服，漂亮一個晚上。
舞會是五月中旬，而以柔三月就央求我帶她去買禮服了。開車途中，我問她心目中的禮服是什麼模樣。她說要淡的顏色、細肩帶，不要太重的材質。我們進了店裡，各式禮服琳琅滿目，不禁讓我想起婚宴前跟媽媽一起去選晚禮服的情景，但是當時我已二十八歲，與此時正值青春的女兒不能比啊。
以柔挑了兩件禮服，很快地就喜歡其中一件，與她之前想像的十分相近，又不太貴。雖然她已經決定了，我還是建議再多看幾家，請店員先幫我們將這件保留一個鐘頭。結果我們又逛了其他的店，都沒有更中意的，還是買了這件最初的最愛。
畢業舞會那天，以柔早上還去爵士樂團表演，結束以後匆匆去化妝、做頭髮、而指甲油是幾天前就先塗的，與新嫁娘的慎重還真有得比。
通常是男伴會來女生家裡接去舞會，但是現在文明的方法則是大家一起去小城的植物園照相。不過應我的要求，萊恩還是先來我家讓我獨自為他們照相。
他們的胸花和腕花都是襯托以柔晚禮服的淺紫色，萊恩戴的領結也是跟她的衣服配色。
（這張是在後來會面的植物園照的）
對了，我們在後院照相的時候，老爸一直躲在樓上，沒有下來招呼。任何女兒和男朋友親熱的鏡頭，他都選擇鴕鳥政策。可憐的老爸啊！
萊恩離開我家去找他的好朋友們集合，我們則是時間到了就一起開車去植物園。到了那裡發現人山人海，除了打扮正式的畢業生，還有所有的親戚們，從爸媽兄弟姊妹到阿公阿嬤都有，大家興奮地互誇彼此有多麼美麗，熱烈的氣氛幾乎沸騰。
除了跟萊恩合照，以柔也與許多好友拍下美美的照片。美國孩子平常穿得很隨便，但是一打扮起來忽然像明星似的。我審視著這些美麗的容顏、高挑的身材，覺得好幸運，能在這天捕捉到這麼多珍貴的鏡頭。
該照的相都照完，也就沒有家人的事了。這些學生都已各自雇好了車，載他們去鄰城的大飯店吃晚飯及跳舞，到凌晨一點以後才回家。雖然這些衣服應該再也沒有穿著的機會，但將會是最好的回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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