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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柔剛起床就迫不及待地說:「我作了一個可怕但是又有點好笑的夢。」
以柔總是喜歡在醒後的第一時間說她的夢給我聽,這次也不例外。以下是她的描述(括弧裡是我的附註):
“夢裡頭我起床,你看,也是起床,所以我不知道是夢嘛。然後我下樓來,你跟我說香草死了。(香草是我們養的其中一隻魚,每隻都有以柔取的名字,還是中文名呢。)我去餵魚的時候仔細看魚缸底下,沒有香草呀,所以我想你大概已經把她撈出來了。可是後來看到香草在那裡游的很好啊,真奇怪。然後我要餵Benny吃飯,把狗食舀出來後,大叫:「Benny, Benny…」可是都沒有他的回應,我去問你,你說是你搞錯了,不是香草,而是Benny死掉了。”
以柔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好似還能感到夢中的震驚。
“後來把拔也下樓來,我跟他說Benny死掉了,他說對呀,因為Benny太吵,他就一刀把他切成兩半,今天晚上我們要吃 dog stew。”
聽起來也許很殘忍,但這是他們父女倆常常說的玩笑話。 V向我解釋這是一段 folk song 的歌詞:
“…One day she had nothing to do
...
she cut her baby brother in two
Served him up in an Irish stew”
還好他解釋,否則怎麼會想得出這種話哩?
V家的基因,幽默感強、反應快、講很毒的笑話不用打草稿,常令我歎為觀止(或搖頭嘆息)。將Benny切成兩半煮stew來吃,是因為Benny很怕“站起來的把拔”,他們解釋成一定是怕把拔將他切成兩半,還會討論到時候要吃前後的狗,還是左右的狗(看劈的方向)。沒想到被以柔帶到夢裡。
“所以我就很生氣,問他怎麼可以這樣做!哇啦哇啦哇啦…(她沒有詳細說這段,只是用抱怨的高聲調說不成句的話,在夢裡一定是很激烈的跟爸爸抗議。)
忽然H(隔壁以柔的好朋友)來敲門,不知道為什麼她變成了girl scout,說她來送把拔訂的巧克力甜甜圈。(chocolate donuts是他們父女愛開的玩笑之一,常說恨不得三餐都吃。)我跟她說Benny死掉了,她說沒有呀,Benny在她們家,因為我們要出門旅行,所以寄在她們家裡。把拔聽到了就說對呀,他只是開玩笑的,他一刀切下去的是棉花,(趕忙問是阿姨家的狗狗Coton嗎?以柔說不是,就是鬆鬆的棉花,把拔有比手勢。)其實我們晚飯不是dog stew,而是巧克力甜甜圈。“
訴說夢境一直表情嚴肅的她,此時才有了笑容。我也鬆了一口氣,不但心愛的Benny失而復得,晚上還有最喜歡的chocolate donuts 吃,喜劇收場的夢境再好不過了。
其實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夢到Benny死掉了。上次的夢是起床後發現媽媽在後院,靠過去看才發現我站在Benny的墳墓旁邊,她就一直哭一直哭,然後去拿狗食撒在墳墓上。可是好奇怪,怎麼聽到喀嚓喀嚓的聲音呢,一轉頭,原來Benny沒死,正在吃以柔撒的狗食呢。這個喀嚓聲在以柔的夢境中一直持續,等她張眼醒來,才發現真實的Benny正在樓下吃媽媽餵的早餐呢。於是她開心地起床,衝到樓下給狗狗一個大擁抱。Benny哪知道小主人的複雜心情,他開心的吻舔還是一如往昔。
越是珍惜,愈是害怕失去,這是以柔頻頻夢到失去Benny的原因嗎?朋友小孩的hamster死了,問她傷心嗎?她說:“如果是狗會更傷心。”她家並沒有養狗,卻會說這樣的話。以前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自從家中有了新成員後,我知道他帶給我們的歡笑,每分鐘都是值得的。與其擔心日後的事,還不如珍惜當下。我希望以柔夢中的喜劇收場,也是這麼的提醒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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