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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照片裡的兩個男孩，是以柔分別說過「我覺得以後長大可能會跟他結婚」的男生。照片左邊的 J 是以柔目前的同班同學，而右邊的A則是 after school 的同學，因為兩位的媽媽都是我的同事，所以三個小朋友在公司辦的活動裡相見歡。
我自己一直要到決定想和V結婚，才第一次有想結婚的概念，在那之前，結婚對我總是遙不可及。以柔小小年紀，已經有兩位想結婚的對象，真是令人咋舌。想和A結婚是一年多的事，我問她為什麼喜歡他，：「因為他很好笑啊。」還有呢？沒有了。最近有一天我陪她上學，忽然聽她說：「我現在覺得以後可能會跟J 結婚。」「你不是想跟A 結婚嗎？」「要結婚也要兩個人都喜歡呀，我覺得A 最近比較不喜歡我了。」說之有理。我問她又是為了什麼喜歡J？「因為他很好笑呀。」看來對七歲的小女生來說，好笑是最重要的交朋友要件。
這裡說的「好笑」，英文用goofy來形容很恰當，就是三八、瘋瘋癲癲。其實這幾個小男生會這樣，常常是為了逗以柔笑。
以柔的笑聲，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每次聽她一連串地喀喀的笑，我總是不由得想著，人說「銀鈴般的笑聲」，是不是像這樣？她的笑一開始就停不下來，是一種打自心底快樂的笑聲，任誰聽了都想跟著笑。每次以柔開始笑，A或J 就會持續的耍寶，而在以柔笑聲的鼓勵之下，小男生更帶勁了。我曾經看過A跳到媽媽車子的車蓋上高舉雙手，昨天J 走到鋼鐵做的板凳旁，將板凳從一端舉起，另一隻手高高舉起做超人狀，他笑嘻嘻的地望著以柔，藍色的眼睛閃閃發亮。我看著他得意的笑容，不禁想到趾高氣揚的大公雞，或是想吸引女伴的雄性動物。未經世事的孩子，已經有吸引異性的本能了嗎？為了吸引以柔的注意，他們不惜扮小丑。
看到J 抬板凳的傻模樣，我好笑地轉頭要問V有沒有看到。沒想到我看到的是V 又好笑又好氣的表情。這才猛然想起這位老爸對女兒的「男朋友」的態度。
我常常想，父親對女兒，除了當父親的感情，一定還夾雜著一絲如同對情人的愛意。V對以柔的好，夾雜著一分「這是我的女兒，哪個臭男生都不准碰」的情結。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種防備的心情，居然要從女兒七歲就開始練習。每次以柔回來要告訴我們A今天又說了什麼笑話，把拔就會把耳朵遮起來，假裝不要聽；如果以柔要把拔猜J 今天又拿到什麼顏色的卡片？他就會逗她：「黑色！」以柔就會抗議：「可是卡片沒有黑色！」把拔就會假裝正色的說：「那個臭小子就該得（deserve）黑卡。」他還揚言，以後有哪個傢伙敢來追以柔的，他就去買支獵槍等著。這當然是玩笑話，可是我想老爸心中捨不得女兒的心情，真的就是那樣複雜吧。
不知道A 或 J 以後會不會真的變成以柔的男朋友，不過我在心裏偷偷想，為了他們好，還是不要交上以柔比較好吧，這個難纏的老爸呀，還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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