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

我們這個夏天去迪斯奈樂園玩，意外地發現了以柔害羞的一面。
我們平常看到的以柔, 是個愛說話，愛唱歌，又喜歡跟人親近的快樂孩子。原以為她在樂園看到書中的人物， 一定會很興奮，沒想到她害怕地一點也不想靠近。睡美人耶！居然不要靠過去看。我幫她買了一本簽名簿，哄她說那些人物們會在她的本子上畫漂亮的圖，她才有些心動。可是看到了下一批人物，又臨陣脫逃，還是不敢。好不容易到了米妮那兒才鼓起勇氣排隊去簽名。後來看到小熊維尼和他的好朋友們倒是很高興，回來跟我報告:「媽媽，你知道他有多軟嗎？非常軟非常軟。」因為辭彙不多，只能用很多次的「非常」來形容。我們去一個有很多卡通人物的餐廳吃早飯，那些動物或人物就輪流來我們這一桌拜訪。他們來時，以柔不是雀躍地歡迎他們來到，而是低頭找她書上的空白頁給他們簽名，等他們簽好了，她笨拙地要把筆蓋好，還要把筆塞到書上橡皮筋的孔裏，越緊張就越塞不進去，神情又倉皇又不知所措，我得提醒她跟那些動物們照相，她才在照相機前展現她的標準笑容。甚至當她和小美人魚交談時，她把手擺在背後做稍息狀，兩手握的緊緊的，非常戒慎恐懼的樣子，反而像小朋友在回答老師問題似的。

我們這個夏天去迪斯奈樂園玩，意外地發現了以柔害羞的一面。
 

我們平常看到的以柔, 是個愛說話，愛唱歌，又喜歡跟人親近的快樂孩子。原以為她在樂園看到書中的人物， 一定會很興奮，沒想到她害怕地一點也不想靠近。睡美人耶！居然不要靠過去看。我幫她買了一本簽名簿，哄她說那些人物們會在她的本子上畫漂亮的圖，她才有些心動。可是看到了下一批人物，又臨陣脫逃，還是不敢。好不容易到了米妮那兒才鼓起勇氣排隊去簽名。後來看到小熊維尼和他的好朋友們倒是很高興，回來跟我報告:「媽媽，你知道他有多軟嗎？非常軟非常軟。」因為辭彙不多，只能用很多次的「非常」來形容。我們去一個有很多卡通人物的餐廳吃早飯，那些動物或人物就輪流來我們這一桌拜訪。他們來時，以柔不是雀躍地歡迎他們來到，而是低頭找她書上的空白頁給他們簽名，等他們簽好了，她笨拙地要把筆蓋好，還要把筆塞到書上橡皮筋的孔裏，越緊張就越塞不進去，神情又倉皇又不知所措，我得提醒她跟那些動物們照相，她才在照相機前展現她的標準笑容。甚至當她和小美人魚交談時，她把手擺在背後做稍息狀，兩手握的緊緊的，非常戒慎恐懼的樣子，反而像小朋友在回答老師問題似的。

我去樓上拿個東西，以柔拎著了一包巧克力也跟了上來，順手就打開包裝紙要聞聞這巧克力是什麼味道。我看了很緊張，急急的說：「不行！巧克力拿到樓下去，不然會生螞蟻。」

我去樓上拿個東西，以柔拎著了一包巧克力也跟了上來，順手就打開包裝紙要聞聞這巧克力是什麼味道。我看了很緊張，急急的說：「不行！巧克力拿到樓下去，不然會生螞蟻。」

以柔聽了前半句話就已轉身要往下走，但是聽到我講的最後一句話，又轉過頭來，眼睛睜的大大的瞪著我：「什麼？巧克力是螞蟻的媽媽？!」然後搖搖頭地走下樓去。我一下會意不過來也愣了一下，再想一下，才發現原來我不小心說了台灣國語, 還讓以柔認為媽媽糊塗了呢。

教以柔鋼琴已三個多月了，我們既是母女又是師生，其中也發生許多趣事。
以柔第一次兩手一起彈，因為兩手要一起用力不知如何應付，於是每一隻手指都翹高高的，伸的又長又硬，真是像雞爪。我馬上糾正她，並親自示範。我說：「以柔，你看媽媽手多好看，手要這樣彈才好呀。」沒想到以柔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抓起我的手：「媽媽你的手一點也不好看，都是這個一條一條的。」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我的青筋突起，在手背上蜿蜒像河流一樣，果然是很難看，可是我說我的手好看是在說彈琴的姿勢，以柔卻照字面解釋。她看完我的手，又舉起自己細嫩光滑的手背，，說，「還是我的手好看一點。」到這個地步我也只好附和，但是還是鼓勵她，手好看沒錯，但是如果姿勢好點會更好看。以後要矯正她得把話說清楚點才行。

我帶以柔上下學, 總會放個CD聽.
聽的範圍很廣, 有時候聽古典音樂, 有時後是中文或英文流行歌, 我們甚至也聽義大利歌，不管聽什麼, 以柔總是聽的津津有味. 聽古典音樂(她說, "沒唱歌的"), 她就跟著哼, 或抬著手"指揮", 聽"有唱歌的", 她就跟著唱, 就算是聽不懂的"義大利叔叔唱的歌", 她也唱的有模有樣的.

剛來美國時最喜歡看的一個影集是「The Wonder Years」。

剛來美國時最喜歡看的一個影集是「The Wonder Years」。

我帶以柔上下學, 總會放個CD聽.
聽的範圍很廣, 有時候聽古典音樂, 有時後是中文或英文流行歌, 我們甚至也聽義大利歌，不管聽什麼, 以柔總是聽的津津有味. 聽古典音樂(她說, "沒唱歌的"), 她就跟著哼, 或抬著手"指揮", 聽"有唱歌的", 她就跟著唱, 就算是聽不懂的"義大利叔叔唱的歌", 她也唱的有模有樣的.

我們最開始聽的中文歌是校園民歌, 所以當以柔跟著唱, 也不覺得突兀, 但我最近在聽李宗盛專輯的"舊愛新歡" （好久以前的歌了，是潘越雲唱的）, 放了一會兒只聽後座傳來幼嫩但激昂的聲音,

"說來荒唐, 說什麼地久天長, 我無法想像愛情能到那麼遠的地方..."

反正以柔也聽不懂歌詞的涵義, 只是旋律好聽, 就照著聽到的歌詞亂唱一通, 我從後試鏡看到她搖頭晃腦的, 唱的很起勁, 但是聽到從這個五歲半的孩子嘴裏流出的歌詞, "年輕的我, 怎能愛的如此牽強...", 連我都要開始覺得"荒唐"了. 以柔喜歡這首好聽的歌, 聽完總是說, "媽媽, 我還要聽"說麼荒唐"的歌", 我的天啊, 連歌詞都講錯呢. 有天我們又在車裏聽歌, 以柔忽然問我, "為什麼要唱肚子的歌?" 我想哪有什麼肚子, 再仔細一聽原來是"獨自", 但是對一個孩子來說, 肚子比獨自要更切身點吧!

我們母女的"車中時光", 就在前後座一塊唱合中, 緩緩地向前流去. 有時候到家了, 歌還沒唱完, 以柔會要求把車的引擎熄了, 但繼續把歌聽完, 等歌終於聽完了, 才心滿意足地下車. 我的成長過程, 和爸爸在車中獨處的時光, 是我最溫暖的記憶之一. 我在車中嘰哩呱啦的講話講不完, 每到快要到家了, 我總有依依不捨的心情, 恨不得路能無止盡地往前延伸. 所以以柔不願歌停止的心情我很能了解. 現在, 每當我們把安全帶繫好, 把車輕輕滑出, 以柔總會習慣性地說, "媽媽, 我們聽歌吧!" 我想我們已開始創造我們的記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