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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
暑假轉眼過去,又開學了。
 
小學每年都分班,也換老師。我們從來不打聽老師的「行情」,碰到誰就是誰,尤其每年學期結束,學校都三番兩次告知,家長是不能要求去哪位老師班上的,那又何必操這個心?。偏偏許多媽媽們,總是喜歡在我的耳邊說哪個老師好哪個不好。例如去年碰到的老師,就是某位媽媽口中非常不好的老師,明明知道以柔分到那班,還這樣跟我說,害我聽了心裡很不舒服。結果一年下來,以柔上得很開心,我們也都喜歡老師,表示不適合某個小孩的,不一定對別的小孩也都不好。
 
開學的前兩天傍晚,分班的結果出來。這對某些媽媽們是大事,我們反正隨便分到哪班都行,於是準備吃完晚飯再騎車去學校看。沒想到剛吃完飯,就傳來急促的門鈴聲,原來是隔壁的 H,門才一打開,就聽到她興奮的聲音:「Valerie我們同一班,我們同一班耶!」聞聲衝出來的以柔,聽到這消息也開始歡呼,兩個小女孩抱在一起又叫又跳。
 
以柔和 H(大班開學,2006);第一次「正式」上學,兩個小女孩都穿洋裝。
 


H和以柔(二年級開學;2008);兩年後,T-shirt短褲就行了。小孩長大的證據,不只在身高上顯現,也反應在神情中。

  H與以柔大班的時候同班,一年級的時候被分到不同班,還失望了好久,但是即使如此,他們也還都趁下課的時候一起玩,週末的時候也常到對方的家。前幾天我聽到以柔一個人在後院自言自語,好奇的去看,才發現她和H竟然隔著圍牆柵欄的一個洞彼此交談,就這樣也聊得津津有味,不覺想到我和天德的童年,不也是如此開始的嗎?
 
比起第一次上幼稚園的大陣仗,我們對開學的態度越來越油條,臨出門才記得帶相機出門。班上的擺設和一年級沒有什麼不同,每個桌子都已事先貼好小朋友的名字。以柔找到座位坐下不久,就決定和H跑去play ground玩。不久打鈴了,小朋友作鳥獸散,紛紛衝往自己的教室。看著以柔從我身前直直的衝過去,悶頭直朝教室跑,慌忙將她拉住,說:「喂,別忘了跟媽媽說再見!」以柔被我抓住動彈不得,勉強偏著頭讓我親親,嘴裡還不斷咕噥:「好了啦,好了啦。」等我一放手,她就一溜煙鑽進教室裏了。
 
開學的道別居然這麼草率,我轉頭看著V,他只是攤著手苦笑。來的時候V牽著腳踏車,準備直接騎到學校,我則是走路回家再開車去上班。獨自回家的路上,想到第一次送以柔上學時,回家的路上心中多麼不捨而悽涼,然而七百多個日子之後,大家對如此的道別早已習以為常。韶光荏苒,沒有停留的時刻,我早已接受這樣的事實。生命中要來的總是會來,要去的也攔不住,小孩長大,我們變老都是必然,如日升日落,沒有什麼好感傷的。心情輕鬆的我加快腳步,很快的就回到家了。
 
家長會
 
開學後一個星期,是back to school night,新老師藉此機會與家長會面,解釋學期課程與規劃。
 
我們坐到自己兒女的座位上(膝蓋勉強塞到桌子底下),聽老師講話。大部分的班級只有一位老師,以柔今年很幸運,由兩位老師合教,一個人教星期一二,一個人上星期四五的課,星期三則是兩人輪流教,她們這樣合作已有十六年的歷史,學生有什麼事,都會告知對方,因此也可以說,以柔能有兩位老師關心。
 
老師告訴我們,今年的讀寫以及數學會教到哪裡。老師特別強調,每個小孩閱讀的能力差別很大,她們不介意小朋友開始的能力在哪裡,只要能進步就好。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學,以柔回來說,老師給五張紙條,上面有句子,一張比一張難,到了第五張以柔終於唸不出來。現在懂了,老師是在測驗他們的閱讀能力,然後依照程度分成幾個小組,照每組的能力來教導。如果小朋友進步的快,也能分到進階的組,不會永遠待在同一個階段。我很喜歡老師如此的態度,畢竟在這個年紀,小朋友的發展快慢相差很多,能耐心地讓他們從自己的程度慢慢進步,大家最後都能學會認字唸書,這才是教育之目的吧。
 
每個小朋友的桌上有一張紙,上面貼著開學當天,老師在教室外幫小朋友照的相片。下面有他們自己寫的字句:
           
唸了以柔寫的二年級願望,不禁笑了。我們在那裡說數學認字閱讀自然社會作業,而以柔自己怎麼想?二年級想學什麼?
 
星球,與昆蟲。
 
孩子,那就祝福妳今年能學到星球與昆蟲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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