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

        平常載以柔上學，在車上我們總是天馬行空亂聊一通。
        今天她又開始背誦我告訴過她的話：「你要結婚以前，一定要確定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不能只有一邊喜歡，不然就會離婚。」

        我只跟她說過前面那段，可沒說那與離婚有關，是她自己將兩事連接起來的。

        她又說：「你和把拔結婚，就是他也喜歡你，你也喜歡他。」一副以父母為榮的態度。

        我默默地在心裡說：「孩子，大部分的人結婚時都是互相喜歡的，但是後來就不喜歡了。時間讓人改變，很多事是預料不到的。」但是我不敢跟她說。

        車子轉了一個彎，以柔又想到一件事：「你要跟好人結婚，醜沒有關係。」

        我說：「對了，只要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對你的把拔馬麻好，又很誠實（這是最近得和以柔加強的地方，因此趁機加到結婚對象條件之一），就算是醜八怪，又有什麼關係呢？」
       
        以柔接著我的話尾說：「對嘛！他也許頭禿禿的啦，也許眼睛...」

        我們母女同聲說：「小小的。」

        以柔繼續述說醜陋的條件：「腿毛長長的。」（她最近對自己小腿濃密的毛很懊惱，才會這樣說。）

        還有什麼？以柔大聲說：「還留鬍鬚！」

        V趁我們母女不在的三個禮拜，留了一「嘴」鬍鬚（還好腮上沒有），以柔不習慣，遂將這加到醜陋的條件上。

        這時學校也到了，我們一邊下車一邊為自己編織的未來醜陋的對象捧腹大笑。忽然以柔又說：「對了，他也許還很臭。」

        啊，這可說到我這丈母娘的痛處了。我板著臉說：「不行，他可以是世界上最醜的人，,可是不能臭，否則我怎麼跟他在一起呀？」

        以柔笑嘻嘻的說：「叫他洗澡就好啦！」
       
        我們瞎掰的早晨就在這句話中結束了。